2018年3月16日 星期五

懷念銀仔-銀仔精神

懷念銀仔-銀仔精神

1/2  銀仔是入院後第二天。我早前報考了中型貨車,這天是第一堂學車。因為今天晚上我與港女也不能探望,所以在學車後,趁中午探病時間到診所探望銀仔。
前往途中收到了港女的留言,稱診所今早向她報告情況,稱銀仔食很多腎病罐頭,十分精神。我到達診所看到銀仔對著我喵喵叫並不停進食,其中一隻手正在吊鹽水,我小心翼翼將牠抱在懷裏。後姑娘進來也向我報告銀仔的狀況,稱以這指數的貓咪一般已不肯進食,更遑論轉食較難食的腎糧;而且通常已奄奄一息了,但牠精神飽滿,也是十分罕見。銀仔你好勁呀!我們看見希望啦~ 見到你這樣我當刻是興奮到流淚的!「男人老狗」見一次喊一次,仲要喊到抽搐咁款,不知會否嚇怕姑娘。


一如往常健康時一樣,成日掛住食,你係咪真係病入膏肓架!


2/2 銀仔留院第二天,上班期間診所職員向我匯報銀仔情況,稱早上由於銀仔十分活躍,雙手接受靜脈注射的位置針筒脫下,並且該位置出現紅腫狀況,要暫停一下。另外姑娘還稱銀仔很神奇,除了昨天肯進食腎罐頭外,今天讓其進食較不太美味的腎乾糧,竟然也瘋狂進食,還有開始有便便。姑娘稱做這工作咁耐,都未見過一隻咁得意的貓咪的。嘩!這刻開心到我無法形容呀~
這天我與港女收工於晚上探望,第一時間隔著個籠向我們怒吼,恍惚說:「你地兩個終於捨得來探我喇咩!」
這晚也是十分寒冷,我抱起銀仔前先除下冷冰冰的防風外套,用身上最溫暖的冰島毛衣給銀仔溫暖。看到銀仔精神一天比一天飽滿,此刻銀仔仍未再次接受靜脈注射,也不意為然。臨近新年,銀仔進展異常美好,我經常幻想著什麼「迎銀接福」、或之後與我們的「情人」銀仔一同過情人節的情景。

第一眼看到我們時怒吼!😾

銀:「你地捨得嚟探我啦咩!」😒

看到銀仔食食食,我們當然好興奮啦~

可憐的小手已紅腫,暫時不能再上針了

銀仔你咁精神究竟有無病架?

銀仔最鍾意用手搭住人,我們就三人一同努力吧!💪🏿



3/2 這天是銀仔留院的第三天,亦即是出院接回家的大好日子。可惜好景不常,中午診所職員打來報告銀仔病況。由於今天出院,要再驗多一次血,驗血報告顯示反映腎病的指數不跌反升,還升了很多!這簡直是晴天霹靂,我不能相信我所聽到的對話。因為之前上網找過很多分享,患有腎病的貓入院吊鹽水,幾乎全部都能降低其指數,就算有一些失敗例子都是指數不能下跌,但沒有這樣極度絕望的失敗例子。而且網上分享的那些腎病貓咪通常狀態奇差,不像銀仔瘋狂進食、整天喵喵叫、並在籠裏走來走去。接電話時正值上班,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失敗,所以崩潰了,哽咽到不能對話,姑娘要致電給港女繼續交待……(港女按:當天一早起床,打算等診所營業後來電,但等到過了中午還沒有收到電話,也有點心緒不寧,怎料真的傳來壞消息。)


這刻我要保持冷靜,為何銀仔會出現這情況呢?我相信是因爲這間動物醫院並非24小時服務的原故。第一晚關門時銀仔自己拔喉,第二朝姑娘上針,晚上關門又自己拔喉,到第三天兩隻手仔已紅腫得不能再上針了,直到現在。我屈指一算,43夜吊鹽水的療程,銀仔都未必有吊過十小時,即等於無做過…… 我不停找朋友介紹有無好的獸醫及24小時醫院介紹,現在發現獸醫確實是比醫人類的醫生更搶手,即日預約基本上是無可能。再者,這樣轉院,也要先要原本間診所將病歷紀錄send去看看,才決定會否收症。如是者一攪便攪了數小時,期間仲要俾其他診所的姑娘不客氣對待,可想而知寵物診所是幾咁「唔休做」呢!
由於找極也找不到,腦海中靈機一閃,早前因工作關係與一名獸醫有一面之緣,當時已覺得她診症時十分專業,講句說話是很”Firm”的。明查暗訪下找到其醫院並得知有24小時服務,便致電預約了晚上10時。


這段期間,我不時在面書分享銀仔的情況,有朋友私底下與我交談,稱他的小狗早前病重,由於其女朋友及家人不願放手,不停轉醫生下醫療費用高達十萬,以過來人身份給我一點忠告。下班後由妹妹男朋友接送我前往動物醫院接銀仔出院,開車期間他亦以過來人身份向我提議,現階段無謂浪費金錢,勸說我讓銀仔安樂死。我覺得他不能以一隻已病到不能動彈、大小便失禁、沒有意識的犬隻與銀仔相題並論。自問自己是理智的、腦袋清醒的。銀仔雖然病重,但精神狀況與健康時無異,況且留院療程根本未有完成,網上亦未有如此失敗的個案,正所謂「不到黃河心不死」,除非治療已做、藥石無靈,或者牠已無生存的鬥志,我才會放棄。


下午5時來到動物醫院,出院前也見醫生,醫生亦稱很奇怪吊鹽水療程不能降低腎病指數,並同意我這醫院不是24小時服務而無人察覺脫針情況的說法,他也提及聽到銀仔心臟有雜音,提議轉院後要檢查一下。專業的醫生也覺得奇怪及認同我的說法,而銀仔亦不停喵喵叫在枱上行來行去,令我們再次燃起希望。另外,醫院裡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原來是我妹妹的舊同事,稱銀仔留院其間令人印象深刻,這高指數的情況下,除了飲得食得,在鐵籠內還不時爬上爬落。看到銀仔這樣,金錢已不是考慮因素了……

現在更加要珍惜與銀仔相處的僅餘時光,要拍下照片⋯⋯


由於晚上10時才轉院再看另一名醫生,我們先帶銀仔回家休息數小時。回家後,銀仔第一時間精神奕奕地巡視。由於沒有腎病糧,只餵了不合適的普通貓糧12粒,銀仔瞬間食完。看到「銀仔精神,堅強過人」,我就算幾無胃口,也要多吃一點外賣的飯菜。在家中短短這數小時,與健康時無異,叫牠會回應你喵喵叫;躺在梳化上,牠隨即走上你身上等等,可惜美好光陰始終不能長久……

餓銀搶食

舒服嗎‌?我要令你快樂~

太累了⋯⋯



九時多再帶銀仔離家,還記得這晚上天氣更加寒冷,約只有6度。下車後在漆黑的街道行走,在地上看到我們二人一貓的影子,想起銀仔不會孤單的。

還記得這刻寒風透骨,銀仔要撐住呀!


早前提及過由於見過這獸醫很專業,才轉來這間動物醫院。走進診所,環境已給人感覺十分良好,這醫院連接待處職員也顯得十分專業。觀察其間該醫院大約每隻動物預約時間相隔半小時,所以沒有過度擠迫的情況。每收新症時,接待職員仔細詢問寵物的近況,並即時用電腦紀錄。每隻寵物看醫生前,該職員事前已準備好這份報告傳入醫生房間。看到他工作十分繁忙,問到銀仔的精神狀態時,當然是精神的,而他百忙中也觀察到,並稱看到銀他每逢有人經過,都好八掛四處望,果然是觀察入微的職員!他亦稱以這病情來說其屬罕見。

一如往常的精神奕奕


原先約了十時,職員稱醫生想留多一點時間給銀仔,所以先為病況較輕的動物診症。等了又等,最後在凌晨一時能夠為銀仔看病。期間醫生為銀仔磅重檢查,檢查口部時銀仔肉緊,用手搭住醫生的手,其指甲還令醫生流血。醫生誤以為銀仔是頭惡貓,其實他只是按實她雙手,就像我每次與他撩耳仔一樣。貓咪發惡是出利爪,一把掌爪落的,而這情景我係銀仔一生裡只看過一次,便是早幾個月前攻擊過度熱情的河B仔,如不是這一次,我根本就從未見過銀仔發惡的模樣。(港女按:可能醫生剛接見過一頭發脾四的少爺狗,所以先入為主,覺得銀仔也是難相處。)
之後醫生講解銀仔情況及療程,稱這指數已是無望了,想方法延續其生命,也只是為了主人的意願,真是專業得有點冷酷無情。治療方面也沒有提及吊鹽水,只建議全身麻醉插食道喉,從而方便食藥與灌食。一邊聽醫生講解,銀仔在旁不停喵喵叫,醫生「一輪咀」連珠砲發,不知是否聽到放棄治療這句,我突然眼前一黑、呼吸困難、耳鳴等,我走出房間,到房外的梳化休息。一覺醒來,接待處職員給了我一包「麥精」補充血糖,此時港女已出來,發現我全身冒冷汗,看來剛才時傷心過度引致休克,原來受刺激「我暈喇」並不是拍戲橋段來架!


我醒來仍然傷心過度、看似神志不清,總覺得銀仔咁精神,點解唔救佢呀…… 醫生剛好出來,並向醫生解釋銀仔很和善、剛才不是發惡,希望她不是誤會,醫生當然不相信…… 後來由接待職員替我們講解治療程序,我們亦解釋早前因為未完成吊鹽水治療,希望再試這方法。該職員細心聆聽後亦明白,嘗試與醫生解釋。職員進入醫生房間後,隔著房門聽到職員為了轉達我們的要求而挨罵,隨後醫生也開門指責我們,稱來看醫生但不聽醫生的意見,又稱她每天也是替腎病貓治療…… 現在情況看來是「一係睇,一係唔睇」,既然最初是因為這醫生的專業而來,就應該相信其專業意見。


職員再向我們細心講解,首先他向我們解釋醫生為何不再做靜脈注射吊鹽水的療程,是因為每隻手的靜脈落針位置,其實每一次落針後,血管起碼要休息十天八天才復原,現在每隻手勉強插了兩次,其實血管已經破壞,不能再落針了。他亦稱醫生剛才對我們說話太直接,希望我們不要難受。原來這職員是該醫生的助手,已跟隨這位醫生十多年了,怪不得挑通眼眉。
講回醫生建議的療程,甚麼照超聲波等等都問題不大,最令我們猶豫是插食道喉,這是需要全身麻醉,做了也不確保壽命有多久,有個案是手術後七天便離去,而且也有機會感染細菌、產生併發症。我們想銀仔生存意志那麼強,不需要插喉啦,而且已十八歲高齡,還要全身麻醉,就如百歲老人也熬不住吧。何況銀仔的腎臟已廢掉,很可能受不了麻醉針藥。我們決定不為銀仔插喉,因為我覺得銀仔如果無生存意志,強迫進食也沒有意義。職員十分贊同我們的決定,並將銀仔留院照超聲波,數小時後回來接牠回家。這時決定了銀仔命運,我與港女心情也沒有之前的憂傷,眼淚亦早已停下,接下來唯有看牠自己的造化了。離開動物醫院已是凌晨兩時,明早7時又再回來,唯有的士往來了,回家沖個熱水涼休息一下也是好事。


大清早再次回到診所,醫生可能看見我們表現得十分正面,沒有了昨晚的哭哭啼啼,她也不像昨晚般冷漠。照超聲波顯示,銀仔的腎沒有想像中嚴重萎縮,大約是腎病一期至二期的體積,因為銀仔的腎指數,腎臟體積應該是末期枯萎的形狀。這令到多年豐富經驗的醫生也嘖嘖稱奇,還稱證明指數不代表一切。雖然腎體積比想像中大,不過功能仍是很差的。還記得昨晚,她一見腎指數已判銀仔死刑,現時像在她的眉目中找到一絲曙光。隨後也驗出銀仔有高血壓、心臟病等老人病,醫生稱這些可能是由腎病引起的。


開藥後,由醫生助手教導我們如何餵藥、及在貓的背部每日打皮下水。打皮下水他先以毛公仔演練,隨後用診所治養的貓咪給我們真實地將針插入。他稱其實貓狗皮膚厚,插這針其實就像我們被蚊針的一樣感覺。我照顧了多年貓狗當然沒有問題,港女難免有一點雞手鴨腳,隻貓也顯得不耐煩。
藥丸有一些是1/41/2粒,助手替我們將每粒藥丸切好分好,為我們慢慢講解。醫院早已於8時換班,早班的職員好奇地問他為何還未下班,他稱這隻貓喵很特別,很值得用心幫助。最後助手烚了一條雞柳,慰勞診所的貓咪,銀仔也分到半條,牠狼吞虎嚥,半條雞柳轉眼間消失。此時銀仔還向我們怒吼,看似駡我們為何得咁少。助手稱跟隨了醫生十多年,為無數隻腎病貓治療,銀仔的精神狀況還是第一次遇見。


由早上7時回來直到現在,助手很用心地協助,當離開醫院時已是11時了,銀仔你令到做到麻目的醫護人員也為你付出很多心血,你要努力活下去呀!


助手謝謝你



12 則留言:

  1. 在銀哥銀嫂和醫護人員的悉心照顧下,希望銀仔在生病期間不會有太多痛苦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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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照顧老貓其實同照顧老人家一樣,最重要在生時盡量減輕他們的痛苦,有時治療過程,都要承受不少痛苦,銀仔真是隻了不起的貓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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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盡量減輕他們的痛苦<-- 呢樣嘢係我的重點,如果銀仔選擇了離開,而人類用盡方法去延長佢壽命,真係可能令佢更痛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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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. 銀仔留院的第三天係2月3日抑或3月3日?你寫3/3 喎.
    見到佢紅腫小手,真係唔想睇,好怕睇o架,感受到好痛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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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係喎!改番了~ 唔該~
      所以睇到都心痛,我成個大男人都流晒眼淚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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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花了幾個鐘頭看完你的幾篇回憶錄,很感動,我相信銀仔能跟你們度過那麼多快樂的歲月已經無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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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銀仔對於我太重要,趁強烈的情感還未減退想盡快記下,什麼遊記都唔寫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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